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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章是昨天早上,邊吃卑南包邊看商業周刊電子報看到的。看一半就偷偷流淚,趕忙轉至各家BLOG看文章,偷偷擦了淚,休息一陣,沒想到繼續看又是淚潸潸。

毛媽咪倒也不是太過感性的人(自己覺得啦!),但看了這篇文章心情很激動。也許是最近接連看了九三聯航的紀錄片,還有這次夢想的構築過程,所謂的勇氣原來是這麼珍貴!

能有夢想,並且去實現,是好幸福的事情。

又想起前幾天看到康永說父親過世的時候,他哭的很傷心,因為他很感謝父親給了他絕對的自由。

毛爸跟許多朋友,都常常說我好幸福,有時候我自己還搞不清是什麼幸福。最近卻越來越有這種感覺,我敬愛的父親,從小就給我們完全的自由,告訴我們要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。他會支持我們,做我們最後一道堅實的防線。看著文章裡父女間的感情,對彼此放手真的是很困難的事情,那是多麼掙扎的景況,那是多麼難捨的心情。

離家那麼久以後,現在才逐漸明白,父親是用這麼寬闊的愛包圍著我。

看這篇文章的時候,也想到看到大家給我們加油打氣時的心情,那就是所謂的充滿勇氣的力量嗎?心頭暖暖,毫不畏懼的感覺。
親愛的大家,不管是什麼夢想,從好好守護自己的寶貝到征服高山或海洋,都是一樣偉大可敬的夢想。時常想著,我們都在做著很幸福的事情,心中真的很感恩。

啦哩拉雜寫了一堆,思緒太過凌亂,請不要介意。

              目前嘴破舌頭破無法說話的毛媽咪



原文載於:PCHOME 9/13商業周刊電子報

71歲 孤舟橫渡太平洋

一個50年大夢,一段老人與海的95天冒險記

1個老人,1條小船,13場暴風雨,一段13,000公里的航行,台達電退休日籍顧問村田和雄以71歲高齡,挑戰超越一般越洋航行5倍以上難度的不靠岸隻身航行,只為了完成一個半世紀前萌芽的夢想。

文●曾如瑩

六月十日,北太平洋,千島群島(編按:北海道以北接近俄國的弧形島群)附近,黑夜裡,一艘長七‧八公尺、寬兩公尺的白色小船隨海流搖擺。如電梯般大小的船艙裡,混雜著一股食物霉味與汗水的味道。老人,躺在如洞穴般睡艙裡,眼睛直盯著天花板,他用手摸摸腰上為了固定身體打了結的繩子,正想入睡時,「砰、砰、砰」海浪開始敲擊著船身,老人立刻動手解開繩子,這是大海對他說話的聲音:不規則的碰撞聲,說明風向即將改變。

他趕緊換上航行衣,爬出船艙,將安全鎖扣住甲板上的黃繩子,以防掉落海底,拉著繩子縮減帆面,以免等一下暴風雨來時偏離航道,老人的雙手因為連年升降帆,粗糙異常,結了厚厚一層繭。

半個小時後,老人摸黑回到床上、找到繩索,確實的把自己綁起來,保護自己不因船身搖擺而受傷。浪開始大起來了,船隨著不間斷、越來越大的波浪在海面上彈跳搖擺,船身搖晃超過四十度,在船裡,水槽中的未清洗的鍋子、杯子不斷碰撞……。

老人,名叫村田和雄,今年七十一歲,是台達電退休的日本籍顧問。二○○○年從台達電退休後,他就決定要一個人駕駛無動力帆船橫越太平洋。

今年五月二十一日,他從日本出發,歷時九十五天終於平安抵達舊金山,全程一萬三千公里,將近四分之一個地球,中間歷經十三次暴風雨。陪著他的是一艘白色船身,長度不過是兩台賓士的小船,村田賴以生活的狹小船艙,比電梯空間還窄,船艙中央的桌子上黏著一只籃子,放有望遠鏡、書籍。船艙的牆壁上,黏著一隻隻切掉鞋跟的免洗拖鞋,放著牙刷、指甲剪等小物品,馬桶上的抽風機,發出嗡嗡的聲響。艙裡貼著太陽升起的時間、航海紀錄。要在其中生活三個月?一般人難以想像。

台灣第一位橫越太平洋的劉寧生,當年完成任務時是四十五歲。劉寧生認為,當時橫越太平洋,他和另一船員互相照應,且停靠了兩、三個點補給,村田和雄,不靠岸單獨航行,遠比一般航行難上五到十倍。

九十五天橫越太平洋,並非最快紀錄,但不靠岸就像一場耐力賽,汪洋大海中,狹小的船艙就像牢籠一樣。七十一歲的村田和雄整整比劉寧生多出二十六歲。一個老人,應該在家含飴弄孫,為什麼把自己放在那麼危險的海上?

這一趟的老人與海,其實是一個做了五十年的夢想。

「難道等到八十歲?」 妻女淚眼哀求,鄭崇華兩度勸阻無效

四十四年前,日本各大報紙上,大幅刊載日本第一位獨自駕駛帆船橫越太平洋的冒險家堀江謙一,當時在上班的村田和雄,相當震驚,拿著報紙,找朋友討論。就在那天,夢想的種子開始生根。

坐在舊金山海灣,微風輕拂著他蒼白的頭髮,這位老冒險家接受《商業周刊》訪問時帶著回憶的眼神說:「我當時就很想做這件事,到處去問有沒有人要橫越太平洋,讓我參加他們的團隊,就是找不到。」

橫越太平洋的夢想,隨著工作、結婚、生子,流入地下,靜止、沉澱、再流動,終究還是禁不住召喚,再度浮現在他的腦中。

「十年前我就在想這件事,但是直到二○○四年,船造好了,我才告知家人和朋友。」結褵多年的妻子,馬上反對。曾經也是帆船愛好者的村田洋子知道,一出海後,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自己,而大海是無情的。

告知妻子過後,他拿起電話,撥給女兒。原本因為接到父親來電,語帶欣喜問好的女兒,聽到父親的宣言,電話那頭,沉寂了五秒鐘,不一會兒村田聽到電話那頭聲音夾雜著啜泣而顯得含糊,「她一直求我不要去,我只說人終究會死,我已經決定,不會改變。」

提到女兒,原本犀利睿智的村田和雄,眼光頓時柔和了起來,他的船叫做SAKURA(中文為良丸)和孫女的名字一樣。女兒甚至在電話中威脅他:假設船在途中沉了,就等於孫女死了一樣,村田語氣堅定的回應:「我的SAKURA和你的SAKURA不同,」就喀擦一聲,掛斷電話。 這是個用死亡作賭注的賽局,卻沒人可以阻止他。

特地飛到舊金山迎接他,台達電董事長鄭崇華回想,聽到他要橫越太平洋時,我覺得太危險了,跟他說了兩次,要他別去。村田和雄解釋,獨自駕船達成紀錄,是他過去五十年最大的夢想。

一個人駕船,難度在於經驗,因為只有一個人,控制航向、升降主帆都得自己來,一般來說得花十年累積足夠經驗,才能降低風險,「但是我已經七十一歲了,難道要我等到八十歲嗎?」對他而言,機會稍縱即逝。

二○○四年十二月,特製的船終於造好了,在瀨戶內海小島上訓練四個月後,他便從和歌山出發。「以後面對的就是一片汪洋了,未知的一切是多麼美。」他想。

每天早上,四點陽光就透過窗戶喚醒他,不過他笑說自己都賴床到六點。船上的水相當珍貴,只能用濕紙巾擦臉。運動吃早餐。打開NHK收聽電台新聞,收發電報。藉由地圖訂定一天航海策略,並收發電子郵件。

「未知的一切多麼美!」 快樂出航三週,遭遇兩樓高大浪

不過快樂出航的他絕對想不到,挑戰很快在三個禮拜以後來到。

剛出海,掛在船桅上離地約六公尺的雷達反射器就掉了,雷達反射器主要讓其他船隻能正確偵測到你,掉了就等於是一條隱形船,只有你船上的雷達可以偵測到別人,別人無法偵測到你。離開日本,村田和雄往北走,這條航道每天有七百艘船進出,隨時可能將老人的船撞翻,「我根本緊張到一點都無法睡著」,每隔兩、三個小時一定要起床確認狀況,睡眠變得很淺,村田和雄說。

更甚者,當船走北太平洋,千島群島附近時,潮流開始不穩定,他比畫著手說,在船艙中,窩在如同甬道的睡床裡,低矮的天花板,躺著伸手就可以摸到,他的頭和外面的海水,隔著約三十公分船板,「我整夜都仔細聆聽海水的對話,預感將有事發生。」

千島群島接近北太平洋海域,常掀起大浪;五公尺相當於兩樓高大浪,像轟炸機一樣不斷捲起海水,往船身船裡打,強烈撞擊木板「Done…Done…Done」,再唰一聲,由船尾排出。

回想當時他說,海浪聲就像炮彈一樣,當他越來越接近你時,你可以聽到「Shuuuuuu」的聲音越來越大,最後「Zaaaa」掉到你前面,每一顆炸彈都像是朝你而來一樣。海水捲起的浪也同樣如此。村田和雄用雙手比喻海水捲起浪,往下一拋,你可以聽到「Done」一聲,船好像要碎了。「即便落下的時間不過幾秒鐘,但是對我來說都像是經過一世紀般的恐懼。」他訴說當時的心情。

「我早就做好準備」 當船九十度倒下,不慌才躲得過危機

那種聲音讓他回到小時候,六歲時的空襲經驗和大浪襲擊船,都一樣令人恐懼。他接著說,二次大戰空襲時,相當於五分之一游泳池的面積裡,落下二十四顆炸彈,七、八歲的村田和家人一起躲炮彈,爆炸的熱度和碎片不斷向他襲擊,為了保護自己,他臉貼著地面,趴著爬向一件丟在地上阿兵哥的袍子,他試圖將袍子蓋在臉上,卻被阿兵哥踢了出來。從此,他對人性有了更深刻的體悟,他說,我並不怪他,因為環境可以輕易的改變一個人的態度,人性必須在面臨考驗時才會顯現。

此外,航行中儘管害怕,卻不能驚慌,他笑說,就像經營企業一樣,每場難關,都是經營者的責任,不會有人幫你,假設一注意到哪裡有問題就必須立即快速的修正,千萬不要放棄。獨自航行也一樣,當你察覺事情有蹊蹺,要快速計算風向、角度,甚至附近山頭的形狀,調整方位……,才能在驚濤駭浪中躲過危機。

就像七月九日他花了三天對抗強風一樣,當天晚上,如同以往,為了避免受傷,用繩子綁著身體,半夜,半夢半醒之間,突然感受到一股拉力將船往上拉,然後往左拋,船整個朝九十度倒下,船艙的玻璃撞擊海面,桌上的滑鼠「唰」,一聲滑過桌面,安裝在牆上的電話,話筒彈跳脫落。還好所有的東西也都用網子繫緊,而不至於全部翻落。

「我早就為這種情形做好準備。」村田說。

然而,對七十一歲的身體來說,單獨航行確實不易。村田和雄說,為了站得穩,必須在船艙內加裝很多把手,「我就像是猴子一樣攀著把手或繩子而行。」為了不讓海水濕氣進入船艙,每出艙一次就必須換一次衣服,在船隨時保持左右搖晃十度的狀態時,相當困難。

航行雖然艱辛,卻也有許多的驚喜。他曾在月光下,遇見圍繞在船邊的跳舞海豚,村田兩手拉著繩索,半蹲著臀部左右晃動。海面上的海豚也搖頭晃腦,「誰跳得好,則由上天去決定吧!」他笑說。

「由上天去決定吧!」 命懸一線間,抵達前一天險撞峭壁

八月二十一日,船距離舊金山灣區剩下四十公里,預計在八月二十二日抵達。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,沒想到命運之神又投下變數,開了他一個驚險的玩笑。

二十二日清晨六點,舊金山遊艇俱樂部會員依薩森(Gaby Issacson)照例等待村田先生打電話來報平安。十五分鐘過去了,電話仍然沒響,一個小時過去了,電話還是沒響。依薩森立即打電話給舊金山海岸巡邏隊。八點發出協尋,十點終於找到船,當救難人員一踏上船,只見老人累得躺在船艙裡。勉強睜開雙眼,手一揮表示自己沒事。

疲憊的臉龐是和海風奮戰一夜的結果。因為前晚剛在船上過完第七十一個生日的村田和雄,確定八月二十二日行走路線和風向之後,滿意的就寢準備迎接明天的勝利。凌晨五點,下意識就像是有人特意點醒他:「確定一下方位吧!」當他揉著惺忪的雙眼踏出艙門時,橫在眼前的是一面峭壁,只差十五到二十公里,就差點撞上!原來昨夜原本吹的是北風,卻稍稍轉向西北風,他疏於注意,沒調整航向,船往峭壁過去了。

為了度過危機,他半蹲著用盡所有力氣,背部因用力而肌肉收緊,將繩子往下拉調整風帆,三個小時不斷在小船上,前後奔走,到了八點終於控制狀況,但是他也累得沒力氣,倒頭就睡。

「死得快樂,就算一生快活!」

八月二十三日,最終的勝利還是來到。舊金山灣區,薄霧慢慢由上而下籠罩金門大橋,在海洋和河流的交界處,帆船上穿著橘紅色航海衣的老人,脫掉帽子,揮舞雙手,對著迎接他的群眾。

接受三個月陽光和海風的洗禮後,老人臉頰消瘦,沿著雙頰蔓延滿布日晒的褐斑,白色鬢髮參差不齊的擠出棒球帽外,老人的一切都如此老邁,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。

事後問他會不會在當下害怕面對死亡?這位勇者笑著說,「年輕的時候,我很怕死,但是你知道嗎?年紀大了,近十年,像我們這樣年紀的人幾乎是天天與死亡共存,……當你死得快樂,就算一生快活了(If dead happily, all your life is happy)。」

五十年的夢想,完成了一場老人與海的偉大約定。這位不老的冒險家,證明了七十歲依然能活出更精彩的下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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